區大衛
人類利用醫藥方法治療疾病,可以從神農嚐百草開始計算,也就是說我們自覺地與癌腫進行鬥爭至少已有五千多年歷史了。人們經過不斷實踐和探索,現在已經總結出很多有不同程度療效的治療方法。為了說明我現在要介紹的這種新療法,我想先概括地簡述一下三種目前最常用的治療癌腫的方法:手術、物理治療、化學治療。
眾所週知,只要我們通過不同的方法,如物理檢查、血液測試、超聲波,X光透視和照片、電腦斷層掃描(CT) 、核磁共振(MRI) 、內窺鏡等方法就可以診斷出腫瘤的性質、範圍、大小、邊界;若癌腫沒有轉移,便可施行手術治療切除。物理治療則是採用物理的方法,如X線、放射性同位素、激素、紫外線、紅外線、微波熱療、液體氮冷凍等物理方法殺死腫瘤細胞於體內或體表、腸腔,然後讓正常組織長回去。第三種是用化學藥物(又稱為Chemotherapy) ,即從靜脈或肌肉、脊髓腔注射進入體內,經血液及其他體液進入體內並入癌腫細胞。這些化學藥物可以在癌腫細胞內阻斷細胞的新陳代謝,蛋白質的合成,及遺傳物質DNA的複製或細胞分裂,造成癌腫細胞的死亡,或停止發展,以達到殺滅和抑制癌腫的目的。為了精確地殺滅癌腫細胞,有時還要混合使用這些方法,如20幾年前發展出來的抗體導向的靶治療方法(又稱導彈治療法)等。醫學家們已成功地生產出很多抗體可以識別及選擇性地結合到某種癌腫的表面結構。他們將化療藥,生物毒素或其他化合物結合到這些抗體上並與抗體一起被打進病人體內,與特別的目標癌腫細胞相結合,讓這些化療藥及毒素就近作用及精確地打擊癌腫細胞。如果與抗體結合的化學物是如卜林一類的化合物,這些化合物將輻射線能轉化為熱力或毒力,帶著它們的抗體與癌腫結合後,如果再在體內癌腫位置照射紫外線,就可以強力地殺滅那些位於體表或黏膜表面的腫癌,如黑色素癌等。
看過孫子兵法和三國演義的朋友們都知道,歷代軍事家和出色的將領都明白後勤供應對戰役的重要性。常言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古今中外很多名將都以善用“斷其糧道”的戰術達到出奇制勝,先聲奪人的目的。近幾年來,醫學家們就是以這種斷其糧道的思維而逐漸探索出一種治療癌腫的新法。
惡性腫瘤細胞是由於正常細胞在物理、化學或生物(如致癌的多瘤病毒,即目前加國政府要為少女注射抗多瘤病毒疫苗以預防婦女子官頸癌的新病毒)等致癌因子刺激誘導下,發生了突變并轉化成惡性生長漫延的癌腫細胞。它們的特點是不斷地生長,侵入正常組織,造成正常組織、器官結構及功能上的破壞,最後導至病人的死亡。從實質器官的細胞如腎、肝、乳腺、卵巢、前列腺、肺、腦等衍生出來的惡性腫瘤不能像血癌(如白血病)細胞那樣,因懸浮在血液中可以直接從血液中得到養份;實質性癌瘤細胞必須靠與之同時生長的毛細血管中血液来支持其營養,生長和發展。很多癌病細胞之所以能快速生長,是因為它們會產生一些促進周圍毛細血管生長的化合物質,使其達到糧草先行的目的。癌腫不斷伸展其毛細血管,與附著於其上的腫癌細胞像魚兒得水一樣不斷生長擴展,侵入周圍的正常組織器官。因此,聰明的醫學家近年對這些支持腫瘤細胞生長的糧道(毛細血管)進行大量的研究,逐漸發現了很多可以刺激、調節或控制這些毛細血管生長、伸展的物質和機制,為建立以斷其糧道為主的治癌新法打下了基礎。
2018年六月,以報導創新醫學聞名的自然生物技術雜誌發表了哈佛大學以猶大‧福克文(Judah Folkman) 為首的兒童醫院兒科血管生物學研究組,發現創制出了一種抗血管生長藥Ladamin (又稱TNP-470)的新藥,目前已進入臨床試驗的階段。福克文的研究組對這個新藥的研究前後用了廿年時間,其發現過程就像當年青黴素被發現一樣的奇特。
青黴素作為最早得到最廣泛應用的一種抗菌素,它的發現純屬偶然。1928年,一名英國細菌學家名叫亞歷山大‧弗來明(Alexander Fleming) 在培養致病的鏈球菌時發現一個培養皿被一種藍綠色的黴菌所污染;接著他又發現黴菌周圍的鏈球菌也受到了破壞,停止了生長。他好奇地將這種黴菌進行培養,發現這種黴菌所產生一種物質可以殺滅病菌。以後經過幾個英國和美國的科學14年的努力,最終將這種叫青黴素的物質提純成為粉狀結晶的藥物来作為注射治療。這種新奇的抗菌藥被及時地用於治療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著名的D-Day諾曼第戰役的盟軍傷兵,在防止戰場上戰士傷口發炎及敗血症發揮了重大作用,拯救了無數生命,也因此也獲得了諾貝爾獎金。
想不到的是60年後,即20年前,同樣的奇特機會出現在福克文面前。為了研究影響血管生長的因素,福克文將血管上皮細胞放在培養皿中培養;有一次不小心,让培養的細胞受到污染,長了黴菌。一般實驗室人員的慣常作法是氣惱地把污染的培養丟掉,再重新養過。但福克文像當年的弗來明一樣,認真地觀察這些受黴菌污染的細胞,發現細胞的成長被完全阻止。他將黴菌的分泌物一一進行分析,發現黴菌中一種叫TNP-470的物質起了關鍵作用。於是他因此開始對TNP-470作為一種抗血管生長藥進行了近廿年的研究。
最近為改進這藥物,他們採用了鈉米技術,將此藥制成鈉米聚微膠粒,命名為Lodamin。這個藥抗酸可以口服,通過腸胃時也不會被破壞。改進後的藥物可以在細胞中慢慢釋放起作用,所以可以一個月服一次。另外改進後的藥物不能通過腦的血管進入腦組織,從而避免了對腦細胞不良作用。這個藥物像廣譜抗菌素一樣,可以抑制對抗廣譜的(即很多不同種類的)腫瘤,如乳腺癌、神經 細胞瘤、卵巢癌、前列腺癌、神經膠質瘤和胃腫瘤。用老鼠作的研究表明此藥將特別對肝癌轉移效果顯著。
肝癌發生轉移十分普遍,而且這種轉移又往往未能早期診斷,到肝癌診斷時常常已屬晚期轉移,存活率十分低下。對於廣泛漫延及轉移的肝癌,手術治療是無能為力的,而物理放射治療及化療效果也很差。因此斷其糧道的新療法將無疑會增強我們戰勝像肝癌一樣的惡性癌瘤的決心及能力。尤其是對晚期轉移性腫瘤,因為這種療法機理可以通過抑制血管生長而抑制腫瘤生長和發展,並使腫瘤細胞因飢餓而死亡。但在常人,尤其成人,通常並無活躍的實質器官血管生長的需要,除非在外傷或手術後需要組織修復才需要血管增長。所以用這個藥的副作用不及常見的手術、化療、物理輻射治療那麼大;後者常會令正常組織也受到傷害,增加了應用的限制。此外,這類抗血管生長藥物還可以用來治療一些合併有不正常血管生長的病。如一些不可抑制的肉芽腫、疤痕過份生長、關節炎、老年有關的黃斑退化等病。
神用祂無所不能的奇妙雙手創造了我們機體及組織的構造,其複雜無比但又配合得天衣無縫,又創造了宇宙萬物。神創造的每一個東西也都有其用意。常言道:“天(神)生我材必有用、一物治一物,一物依賴一物”,如自然界的生物鏈,互相依存,一個鏈節斷掉,也會出現大的生態不穩的問題。有些看似無用而且經常帶給我們問題及麻煩的黴菌,卻能夠產生很多有用的抗生素,或者可做釀酒釀醋的好材料。現在它們的產物又可以用來治療腫瘤,真是一物降一物。讓我們更好地研究認識我們的機體本身,同時更多地認識我們周圍的事物對我們身體的影響和幫助,做好神的管家,照顧好我們自己的身體,從而讓神所創造的人類不斷發展昌盛,最終實現和完成神創造我們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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